100次浏览 发布时间:2025-09-08 15:50:11
我和小网红女友在机场拥吻告别,她说要去泰国拍**。
转身却把我推进缅甸电诈集团的车里,换来十万块现金。“这傻子真以为我会跟他结婚?
”她数着钞票嘲笑我。我在园区里被电击、水刑折磨得生不如死。直到某天,
她戴着钻石项链出现在监控屏幕里。“大**,这批新货怎么处理?”打手恭敬地问她。
我隔着单向玻璃盯着她笑靥如花的脸。警方突袭园区时,我亲手为她戴上手铐。“亲爱的,
”我擦亮她腕上的铂金手铐,“现在轮到我送你礼物了。
”————————手机屏幕亮得刺眼,镜头里,
我那张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几乎要怼到前置摄像头上去。背景是奢侈品店晃眼的射灯,
空气里弥漫着皮革和金钱混合的、令人微微眩晕的味道。我调整了一下角度,
确保身后那个印着巨大Logo的橙黄色购物袋清晰入镜。“兄弟们!看到没?就这个!
”我声音拔高,带着点破音的亢奋,手指用力戳着屏幕,
仿佛能隔着玻璃戳到袋子里那个价值五位数的包包,“小小点名要的款!拿下!”弹幕疯了。
“**!林哥牛逼!真冲了?”“酸了酸了,这得搬多少年砖啊?”“小小公主呢?
快@她出来!林哥血本求婚礼物!
”“舔狗舔到最后一无…(该用户已被禁言)”“楼上**!这才是真爱!林哥威武!
”那些滚动的文字像一针针强心剂,打在我膨胀的虚荣心上。我咧着嘴,牙齿白得晃眼,
把手机凑近柜台,让柜姐把包从防尘袋里取出来。灯光下,光滑的小牛皮泛着诱人的光泽,
金属搭扣冷冽精致。“怎么样?兄弟们!这礼物,小小能答应嫁给我了吧?”我对着镜头吼,
心脏在肋骨后面咚咚狂跳,血液冲上头顶,烧得我耳根发烫。
周围几个真正的有钱人投来或诧异或不屑的目光,像细小的针,扎在我沸腾的得意上,
有点疼,但更多的是被注视的**。我挺直了背,把那橙黄色的袋子像战利品一样高高拎起。
手机屏幕暗下去,直播结束。亢奋的余波还在身体里嗡嗡作响,我深吸一口气,
昂贵的皮革味钻进肺里,带着一种虚幻的踏实感。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,
点开置顶的那个粉色卡通头像。“宝贝!看到没?拿下!
”文字后面跟着一连串爆炸和爱心的表情。几乎是秒回。“啊啊啊啊!!!老公!!!
爱死你啦!!”后面是一串更长的亲亲和旋转的表情轰炸。紧接着又是一条:“你最好了!
MUAMUA!泰国**拍完回来,我们就结婚!等我!”每一个字都像裹了蜜糖的钩子,
精准地钩在我最柔软、最渴望的地方。结婚。这两个字在我脑子里炸开,
眼前仿佛铺开了红毯,耳边响起了婚礼进行曲。所有的辛苦,
那些熬过的夜、跑断的腿、省吃俭用抠下来的每一分钱,瞬间都有了沉甸甸的意义。值了!
一切都值了!我用力握紧手机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
胸腔里涨满了某种滚烫的、近乎悲壮的情绪。国际出发大厅永远人声鼎沸,
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,钢铁巨鸟起起落落。我拖着那个比我自己行李还大一圈的崭新行李箱,
里面塞满了给苏小小带的家乡零食、驱蚊液、防晒霜,还有几件她念叨过想穿的情侣衫。
“落地第一时间给我发消息,知道吗?报平安!”我像个老妈子一样絮叨,
眼睛贪婪地描摹着她精心妆点过的侧脸。她今天真好看,水蓝色的吊带裙衬得皮肤雪白,
长发微卷,随意披散在肩上,墨镜推到了头顶,像个小明星。“哎呀,知道啦知道啦!啰嗦!
”苏小小娇嗔地跺了跺脚,手指却紧紧缠着我的。她的指尖有点凉。“泰国那边,
听说晚上也不太安全,别一个人乱跑……”“安啦!有团队呢!摄影师、助理一大堆人!
”她晃了晃我的胳膊,小鹿般的眼睛弯起来,里面盛满了依恋和不舍,“倒是你,我不在,
不准勾搭别的**姐哦!”“天地良心!”我举手发誓,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看,
“我林默这辈子就栽你苏小小手里了!”她噗嗤一笑,踮起脚尖,
温软带着甜香的唇贴了上来。我脑子嗡地一声,什么机场、什么人群都消失了,
只剩下唇齿间她的气息。我用力搂住她纤细的腰,加深了这个吻,笨拙而热烈,
像是要把未来几十天的思念都提前预支掉。周围似乎有口哨声,有善意的哄笑,
但都模糊成一片遥远的背景杂音。世界只剩下我和她。“等我回来,我们就去领证!
”她在我耳边呵气如兰,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。“好!领证!”我重重地点头,
每一个字都砸在心上,带着金属般的回响。广播无情地催促着飞往曼谷的乘客登机。
她依依不舍地松开我,一步三回头,大眼睛里水光盈盈,看得我心都要碎了。
她拖着那个巨大的行李箱,汇入排队安检的人流,橙黄色的包包挎在她臂弯,
在人群中异常醒目。我痴痴地站在原地,像个望妻石,
直到她那抹水蓝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安检通道的拐角。心里空落落的,巨大的喜悦过后,
一种莫名的疲惫感悄悄爬上来。我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梁,转身准备离开。刚迈出两步,
肩膀猛地被人从后面重重拍了一下。力道很大,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。我愕然回头。
不是机场工作人员那种礼貌的轻拍。眼前是三个男人,穿着皱巴巴的深色Polo衫,
皮肤黝黑粗糙,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我的脸。为首的那个咧嘴一笑,
露出一口被槟榔染得暗红的牙,一股浓烈的烟草和汗味扑面而来。“林默?
”红牙男声音沙哑,带着浓重、陌生的口音。我心里咯噔一下,下意识后退半步,
警惕地绷紧了身体:“你们是谁?有什么事?”红牙男没回答,只是朝旁边使了个眼色。
他左侧那个稍微矮壮、脖子上有道狰狞刀疤的男人猛地跨前一步,
蒲扇般的大手铁钳一样攥住了我的胳膊!那力道大得惊人,像被液压钳夹住,
骨头瞬间发出不堪重负的**。“干什么?!放手!”我惊怒交加,奋力挣扎,
另一只手想去掰开他的手指。可那手指像钢浇铁铸,纹丝不动。恐慌像冰冷的毒蛇,
瞬间缠住了我的心脏。“小子,老实点!”右侧那个一直沉默、眼神阴鸷的男人低喝一声,
同样粗糙有力的手闪电般捂住了我的口鼻!一股刺鼻的化学药剂味道猛地冲进鼻腔,
辛辣、呛人,带着令人作呕的甜腻。我惊恐地瞪大眼睛,视野开始疯狂旋转、扭曲,
天花板上的灯光拉长成模糊的光带。耳边嗡嗡作响,
红牙男那张狞笑的脸在视野里飞速放大又急速远离……黑暗像粘稠的沥青,沉重地包裹下来。
混沌的意识是被刺骨的冰凉和窒息的痛苦硬生生拽回来的。“唔——咳咳咳!
”我猛地睁开眼,肺叶火烧火燎,鼻腔喉咙里全是辛辣的液体。身体像被拆散了架,
每一块骨头都在尖叫。视线模糊了好一阵,才勉强聚焦。头顶是惨白晃眼的节能灯管,
发出嗡嗡的低鸣。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霉味、汗馊味,
还有某种刺鼻的消毒水味儿,混合在一起,令人作呕。身下是坚硬冰冷的水泥地,湿漉漉的,
刚才那桶水大概就是泼在这里。我挣扎着想坐起来,
手腕和脚踝传来金属冰冷的禁锢感——一副沉重的、磨得发亮的镣铐,
铁链直接焊死在水泥地里。环顾四周,心脏瞬间沉到了冰窖底。这是一间狭小、肮脏的囚室。
墙壁斑驳,糊着厚厚的污垢和可疑的深色污渍。角落里一个散发着恶臭的塑料桶,
大概就是便溺之所。除了一扇厚重的、焊着粗钢筋的锈铁门,没有任何窗户。绝对的封闭,
绝对的压抑。门“哐当”一声被粗暴地拉开,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刮着耳膜。光线涌入,
勾勒出门口几个高大的剪影。正是机场那三个男人!红牙男叼着烟,慢悠悠踱进来,
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蜷缩的我,眼神像看一只待宰的蛆虫。
刀疤脸和阴鸷男一左一右堵在门口。“醒了?林默小朋友。”红牙男喷出一口浓烟,
劣质烟草味呛得我直咳嗽。他蹲下来,用夹着烟的手指粗鲁地戳了戳我的额头,
“欢迎来到妙瓦底!你的新家,KK园区!”KK园区?缅甸?!电诈?!
这几个词像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我的神经上!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,比刚才的冷水更刺骨。
我听说过那些地狱般的传闻!榨干、贩卖、活埋……“不…不可能!”我声音嘶哑破碎,
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,“你们抓错人了!我只是个送外卖的!
我女朋友刚去泰国拍**…你们……”“泰国?”红牙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
夸张地嘎嘎大笑起来,露出一口刺目的红牙,“**?哈哈哈!”他猛地收住笑,
眼神瞬间变得像毒蛇一样冰冷,凑到我耳边,用只有我能听到的音量,
恶意地一字一顿:“你那个‘去泰国’的小网红女友苏小小,把你卖给我们了。十万块,
一手交钱,一手交人。新鲜热乎着呢。”轰——!!!大脑一片空白。
整个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,只剩下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,
还有心脏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紧、碾碎的剧痛。苏小小?卖我?十万块?不可能!
绝对不可能!一定是弄错了!她那么爱我,她刚跟我吻别,
她说过回来就结婚……红牙男似乎很享受我瞬间惨白的脸色和崩溃的眼神。
他慢条斯理地从脏兮兮的裤兜里摸出一部屏幕裂了缝的旧手机,划拉几下,调出一个视频,
屏幕几乎怼到我眼前。画面有些晃动,背景嘈杂,但无比清晰!正是机场那个角落!画面上,
苏小小那抹水蓝色的身影并没有进入安检通道,而是绕到了旁边一个巨大的承重柱后面。
她脸上那种天真烂漫的依恋消失得无影无踪,只剩下一种冰冷的、带着点不耐烦的算计。
红牙男就站在她面前。视频没有声音,但口型无比清晰。
苏小小朝我消失的方向随意地努了努嘴,然后伸出了两根手指。红牙男咧嘴笑着,
从鼓囊囊的背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,递了过去。苏小小接过信封,
动作熟练地打开封口,手指在里面灵活地捻动,抽出一沓崭新的、红得刺眼的百元大钞。
她低头,快速地数着,红唇无声地开合,数得飞快、专注。数完一沓,
又抽出另一沓……数钱的动作带着一种行云流水的贪婪和熟练。最后,她把所有钱塞回信封,
紧紧攥在手里,脸上绽放出一个无比灿烂、又无比恶毒的笑容。她抬起头,对着镜头——不,
是对着红牙男,红唇清晰无比地开合,无声地说出了一句话:“这傻子,
真以为我会跟他结婚?呵。”每一个无声的口型,都像一把烧红的钢刀,狠狠捅进我的眼睛,
捅进我的心脏!捅穿了我过去一年所有的幻想、所有的付出、所有自以为是的爱情!
“呃啊——!!!”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嚎叫从我喉咙深处撕裂而出!那不是愤怒,
是信仰崩塌、灵魂被彻底抽空后最原始的绝望哀鸣!我像一头濒死的野兽,疯狂地挣扎起来,
镣铐在水泥地上刮擦出刺耳的声音,手腕脚踝瞬间被磨破,鲜血淋漓!我拼命地往前扑,
只想撕碎眼前屏幕上那张笑得无比恶毒的脸!只想撕碎这整个世界!“**!苏小小!
**你妈!!”我嘶吼着,眼泪混着鼻涕和嘴角咬破的血一起涌出来,糊了满脸。“啪!
”一记沉重的橡胶棍带着风声,狠狠砸在我弓起的背上!剧痛瞬间抽干了我所有的力气,
我像条死鱼一样瘫软在地,只剩下剧烈的抽搐和痛苦的喘息。“嚎什么嚎!省点力气干活!
”刀疤脸收回棍子,啐了一口。红牙男收起手机,慢悠悠地站起来,
踢了踢像烂泥一样蜷缩在地上的我:“认清现实了?小傻狗?这里,就是你的狗窝。想活着?
简单。打电话,搞钱!搞到钱,你才有饭吃,有水喝。搞不到……”他咧嘴,
露出森白的牙齿,“电椅、水牢、嘎腰子,有的是地方让你享受!
”沉重的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锁死,
绝了外面走廊惨白的灯光和隐约传来的、不成调的歌声——那是某个崩溃的人在绝望地嘶吼。
我像一摊被抽掉了骨头的烂肉,瘫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,
身体还在因为刚才那一棍而阵阵抽搐。背上的剧痛**辣地蔓延,
但比起心口那个被彻底掏空的血洞,这点皮肉之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。
苏小小数钱时那贪婪而熟练的手指,
她红唇开合吐出的那句无声的嘲讽……像淬了剧毒的钢针,一遍遍在我脑子里循环播放,
每一次回放都带来更深、更冷的绝望和剧痛。“这傻子,真以为我会跟他结婚?”骗子!
**!蛇蝎!我死死咬住下唇,直到浓重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。
咸涩的泪水混着血水滑进嘴角,味道苦涩得令人作呕。什么爱情?什么未来?
什么倾尽所有的付出?全他妈是狗屁!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!
一个被自己最信任、最心爱的人亲手推进地狱还浑然不知的蠢货!
愤怒像黑色的岩浆在血管里奔涌咆哮,烧灼着理智。但更深的、无边的恐惧和绝望,
像冰冷的海水,迅速淹没了那点愤怒的火焰。这里是KK园区,缅甸的魔窟。
电椅、水牢、嘎腰子……那些只在网上恐怖传闻里见过的字眼,如今成了悬在头顶的屠刀。
我能怎么办?反抗?门外是荷枪实弹的打手,是无数像红牙男那样泯灭人性的畜生。逃跑?
这高墙电网,这地狱般的守卫,插翅难飞!活下去。
一个微弱的声音在绝望的深渊里挣扎着响起。只有活下去,才可能……可能……可能什么?
复仇?向苏小小?向这个魔窟?这念头荒谬得像溺水者抓住的一根稻草,脆弱不堪,
却是我此刻唯一能抓住的东西。活下去!必须活下去!像条狗一样活下去!不知过了多久,
也许几个小时,也许只有几十分钟,铁门再次被打开。
刀疤脸面无表情地扔进来一个硬邦邦的、散发着馊味的馒头和一瓶浑浊的矿泉水。“吃!
吃完干活!”饥饿感早已被巨大的痛苦和恐惧压了下去,但求生的本能驱使着我,
像条真正的野狗一样,手脚并用地爬过去,抓起那冰冷的馒头就往嘴里塞。粗糙、干硬,
带着一股浓重的霉味,噎得我直翻白眼。我拼命往下咽,用浑浊的水送服,
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活下去!我死死咬着牙,把那恶心的食物咽下去,
连同满腔的血泪和屈辱。接下来的日子,是流水线般的噩梦。每天清晨,
铁门会在粗暴的砸门声中打开。我们这些被称作“猪仔”的人,像牲口一样被驱赶着,
穿过迷宫般的、弥漫着绝望气息的走廊,进入一个巨大的、如同蜂巢般的“办公区”。
这里没有窗户,只有惨白晃眼的日光灯管二十四小时亮着,发出令人烦躁的嗡嗡声。
空气污浊不堪,混杂着汗臭、脚臭、方便面汤料包的味道,还有廉价香烟的烟雾。
一排排简陋的电脑桌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,每个隔间里都坐着眼神空洞、脸色蜡黄的人。
键盘敲击声噼里啪啦响成一片,像无数只饥饿的老鼠在啃噬着什么。
我被粗暴地按在一个空位上。面前是一台老旧的显示器,
屏幕上是一份密密麻麻的“话术本”和一份长长的电话号码清单。
旁边放着一部耳麦破旧的座机电话。“照着念!一个电话接一个打!敢停?电棍伺候!
”一个穿着保安制服、眼神凶狠的监工用棍子敲了敲我的桌子。我戴上那油腻腻的耳机,
手指颤抖着拨通了第一个号码。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。我深吸一口气,
努力想找回一点在直播时跟人插科打诨的感觉,但喉咙干涩发紧,
声音抖得不成样子:“喂…喂,您好,
这里是XX市社保局……通知您有一笔社保金需要……”“神经病!
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粗暴的骂声,随即是嘟嘟的忙音。
监工冰冷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。我打了个寒颤,手指僵硬地拨通下一个。“您好,
我们是XX银行风控中心,检测到您账户异常……”“滚!”“恭喜您!
您的手机号被抽中为幸运用户,获得……”“骗子!**!”一个又一个电话打出去,
换来的是冰冷的忙音、不耐烦的挂断、或是劈头盖脸的辱骂和诅咒。
那些恶毒的字眼像鞭子一样抽打在我脸上、心上。每一次被挂断电话,每一次被辱骂,
监工手里的电棍就仿佛离我的皮肉更近一分。汗水顺着额角滑进眼睛里,又涩又疼。
屈辱感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心脏,越勒越紧。我不是骗子!我不想骗人!可我能怎么办?不骗,
等着被电击?等着被扔进水牢?就在我精神濒临崩溃的边缘,
一个苍老、温和的女声从听筒里传来:“喂?你好?”我精神一振,几乎是条件反射般,
语速飞快地念着话术本上标注为“老人易信”的套路:“阿婆您好!这里是XX市红十字会!
我们查到您有一笔早年捐赠的善款,现在有高额回报可以返还给您!
只需要您提供一下银行卡号……”“红十字会啊?”老人的声音带着点欣喜和信任,“好,
好,我信你们!我孙子啊,老说我心善有好报……卡号是……”她真的开始念卡号了!
声音里充满了质朴的信任和期待!我握着听筒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,手心全是冷汗。
她信任我!她相信我是代表善意的机构!
而我……我却要把她省吃俭用、甚至可能是给孙子攒的养老钱,骗进这些恶魔的口袋!
“阿婆……”我的声音哽住了,喉咙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。
话术本上那些冰冷的文字在眼前扭曲、模糊。良心像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灵魂上。“嗯?
小伙子,你怎么了?声音听着好年轻啊……跟我孙子差不多大呢……”老人关切地问。
“我……”一个“骗”字几乎要冲口而出!我想告诉她快挂电话!这是个陷阱!
但就在这一瞬间,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监工那双鹰隼般巡视的眼睛,正冷冷地扫过我这排!
那眼神里的残忍和警告,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!
电击的剧痛、水牢的窒息感瞬间在记忆中复苏!恐惧压倒了良知。“……阿婆,
您……您卡里余额方便说一下吗?
我们这边需要核对一下是否符合返还资格……”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,
带着我自己都厌恶的虚伪。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,几乎要撞碎肋骨。我背叛了她!
我背叛了这个像信任自己孙子一样信任我的老人!老人毫无防备,报出了一个数字。不多,
但对于一个老人来说,也许是全部积蓄。“好…好的阿婆,
我们系统正在处理……稍后会有专员联系您……”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完这句,
在监工再次投来目光之前,猛地挂断了电话。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。我死死捂住嘴,
才没当场呕吐出来。屏幕上,老人的信息已经被系统自动记录,标注为“待跟进”。
那串银行卡号,像一串烧红的烙铁,烫在我的视网膜上,也烫在我的灵魂上。监工踱步过来,
扫了一眼我屏幕上记录的信息,那张凶悍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情,
甚至用棍子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我的肩膀:“嗯,还行。继续!
”这轻飘飘的“还行”两个字,像两记响亮的耳光,狠狠抽在我脸上。
我出卖了一个老人的信任,换来了恶魔的认可。巨大的羞耻感和自我厌恶瞬间将我淹没。
我瘫在冰冷的塑料椅子里,浑身脱力,冷汗浸透了单薄的廉价T恤。
旁边隔间传来一个男人压抑的、断断续续的啜泣声。在这里,眼泪是最廉价的东西,
连监工都懒得理会。日子在机械的拨号、谎言、恐惧和自我厌弃中一天天滑向深渊。
身体上的折磨是家常便饭。业绩稍有下滑,或者仅仅是监工看你不顺眼,
那带着高压电流的橡胶棍就会毫不留情地抽打下来。每一次电击,都感觉灵魂要被撕裂出窍,
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。
更可怕的是水牢——一个狭小的、散发着恶臭的水泥坑,被反铐双手扔进去,
浑浊腥臭的污水淹没到胸口甚至下巴,一站就是几个小时甚至一天。冰冷刺骨,呼吸困难,
绝望像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,吞噬着最后一点生存的意志。每一次被拖出来,
都像死过一回。我像一具行尸走肉,麻木地重复着拨号、念稿、记录的动作。
眼神越来越空洞,反应越来越迟钝。只有每次被电击时那撕心裂肺的惨叫,才证明我还活着。
活着,仅仅是为了活着。那个关于复仇的念头,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下,变得遥远而模糊,
像沉在泥沼深处的一块石头。直到那天下午。
“办公区”里依旧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和键盘的噪音。
我刚刚被监工用电棍“提醒”了一下,背上**辣地疼,手指僵硬地拨着下一个号码,
主角苏小小监工的小说作者林亦歌 试读结束